他約岩泉來赤道之南,岩泉問要做什麼,難不成還要看恐龍嗎?明明上次就看得很開心,及川大聲抗議,為什麼要講得很像一點興趣也沒有的樣子。
真正置身五月廣場旁近的旅館房間當中時,岩泉才想起應該要在電話中反駁卻分神考慮機票劃位而忘了說出的部分。及川的嘴唇把他帶回來,把雙手放在整整兩季只能在網路兩端叨叨絮絮的愛人身上,岩泉時常會對及川的身體如此熟悉的這件事感到有些詫異。把這個脫掉,及川扯開他的外套跟皮帶,踢掉運動鞋的方式跟高中生一樣毛躁,岩泉幾乎想笑而及川沒有錯過,於是不滿地撓了他一下。所以說看什麼恐龍,岩泉想,分明沒有那樣做的時間。
每一次摸到及川的身體時他必定要用雙手確認觸感,用掌心碰觸上胸脇側,再到肋骨下緣,擁抱時收在手指間的斜方肌和棘下肌,再到手肘關節和腕骨。親吻時用拇指撫過頸後的肌理到脊椎,直到及川含糊地抗議。不要在做愛的時候突然職業病發作,及川被他扣著髖骨張開大腿,露出那種有些僥倖的表情,岩泉不管他那麼多,抓住右腳膝蓋推向極限的角度,然後聽見意料之間的抽氣。看吧,他說,你有時就是欠教訓。及川倒在雙人床中間,抬著另一隻小腿碰向他雙腿中間,說阿岩這樣就沒意思了,該用另外一種方式教訓我。
岩泉樂於應允及川的索要。及川勾著他的脖子接吻,用犬齒不客氣地咬啃他的嘴唇下顎,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印記。及川急切地讓他們的身體貼在一起,膝蓋陷入床墊,髖骨以下相嵌,岩泉塌下腰碾磨及川困在衣料底下的勃起,及川瞇起眼睛,野生動物一樣的嗚咽衝出喉嚨同時轉身摸索隨便扔在床頭的水性潤滑。過於簡明扼要的目的,及川不會承認用掉年假只為了邀請岩泉飛到南半球和他做愛,但還是該完成本年度的KPI,岩泉扯下被體液沾濕的拳擊內褲,拍著及川的屁股讓他翻身。
可以直接幹進來,及川趴在床墊上,說真的你知道不用再浪費時間對吧,說到一半就被岩泉按回枕頭裡。他輕鬆地戳入兩根手指反剪,知道及川說得完全不誇張,在肏進去之前他又花了幾秒確認及川聳起的肩胛,然後按住髖骨把陰莖慢慢推了進去。及川大聲呻吟,大抵可以衝破旅館的薄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正在做愛。
及川擁有很好的伸展性和柔韌,不會在碰撞之下輕易散架,這讓他們的性愛在汗水淋漓當中也不輕易潰散。幾下過分的深插後及川掙扎地翻身向他,他就順勢拉起及川的雙腳架在肩上。抽插會因為呼吸擠壓受到限制,他任及川攀上雙手,親吻擠歪鼻尖,他聞起來像薄荷的鬍後水和無可避免的汗味。每次撞入及川都會仰起脖子,聖胡安月均30度的高溫讓他從日本人的白皙變成了蜜糖色澤,岩泉偶爾會有在修長的脖頸間舔出鹽粒的錯覺。動腰的速度變得緩慢,龜頭在穴口淺磨幾次之後及川先受不了,阿岩這算什麼,吊胃口嗎?岩泉啊了一聲,低聲說我以為你也想慢慢做。
不,還是先射一次吧。
岩泉索性挺腰插入到底,及川發出短促的呃聲,抓著手臂試圖讓他進得更深,貪心鬼,岩泉向上幹,柔軟的腸壁緊緊絞上陰莖,及川確實想讓他先射,明目張膽的壞主意。及川說快一點,反正還會做第二遍。岩泉捏著他的腰開始抽送,及川像是從肋骨被高高吊起,陰莖噴出濃稠的精液,一邊在床墊上抽搐著碰撞出極大的聲響。
還好嗎?說要再一次的是誰啊,岩泉笑了一聲,第二遍隨即由及川將他後推倒向床尾開始。
半軟的陰莖才剛抽離溫暖的體內,及川就趴在他的大腿之間就著精液和潤滑試圖將他擼硬。到底幹嘛這麼拚命,岩泉伸手碰上及川汗濕的鬢邊,及川抬頭看他,嘴硬地說趕快做完還可以去化石博物館。那你別想了,岩泉彎起一邊大腿,讓他更好地用雙手包覆陰莖跟底下繃緊的囊袋,及川將他的陰莖抓在臉頰邊搓弄,為什麼,搞不好還趕得上日落。岩泉說想都別想,管恐龍去死吧。
及川大聲宣告我要騎射你,爬上岩泉的大腿時旅館的床鋪嘎吱作響。他想拆新的套,及川就不耐煩地搶過來扔到地毯上。怎樣,及川瞪他,先一步大喊我想做愛完讓男友幫我掏洗有什麼不對?一邊抓著他的陰莖向下坐。沒耐心的、虛張聲勢又張揚漂亮、在球場上廝殺四方的及川徹張著大腿搖晃著臀部,勃起貼在濡濕的小腹上晃動,從半張的嘴唇發出愉悅的哼聲。岩泉扶著他的腰髖,及川總是過分輕忽,怎麼可能只做兩次。
他抓著及川的大腿向上幹,裡面已經又軟又濕,潤滑跟前液混在一起順著重力流下結實的大腿。及川按在他肩上的手抓得太用力了,岩泉抬起頭,就又落入糾纏的親吻當中。及川含著他的嘴唇,一邊黏糊糊地說一些類似還是只有阿岩的可以碰到、好舒服之類骯髒的情話。岩泉說哈,還有什麼其他的插進來嗎,開什麼玩笑,一邊猛力向裡面肏。及川挺著胸口冒出幾個模糊的西語髒話,深色的乳頭挺立著送到面前,岩泉就從乳暈邊緣開始慢慢舔濕,讓他大力喘了口氣。沒—有—別—的—了—,及川說,我的手指,也許,你知道我都把指甲修得很好。閉嘴,岩泉捏下他腰後的軟肉,及川攬著他的脖子晃了幾下,流著水的龜頭在他的下腹磨蹭,阿岩是個騙子,明明我叫得越大聲就越硬。
啊、等一下,岩泉含著他的乳頭用齒列咬了幾下,及川倒抽了一口氣,張開嘴唇無聲地顫抖了起來。呃、慢一點⋯⋯
要日落了,岩泉沒理他抗議。及川撐在身上的手掌滑過肌膚,抽插時汗水落在他的胸膛,和體液越來越分不清。他按住及川的膝蓋把後仰的人拉回來,蹲坐的姿勢瞬間失衡,及川分開大腿跪坐,搖晃著伸手去碰交合的下體。呼,阿岩也好熱,及川露出恍惚的表情。岩泉咬牙,你摸得太下流了。
他幹得更快,進出的水聲和肉體拍擊的聲響在便宜旅店的冷氣噪音下顯得更加淫靡,及川把舌頭伸進他的耳朵,啃咬加之舔吮讓岩泉有些頭皮發麻,他側過頭去拉下及川,把呻吟堵在嘴裡。夾擠著他的腸壁不自然地縮緊,他知道及川要射了,於是伸手捏住兩人身體之間已經流淌不堪的陰莖。及川發出介於哽咽與呼痛的哼聲,幾乎無意識地往他的手裡頂腰,在他捏起的拳頭之中抽搐著射精。直到手中抽跳的陰莖不再溢出濁液,岩泉才停下手中的擼動,讓還未從高潮中平復的及川側躺下來。
還可以吧,他舔著乾燥的嘴唇,不等回答就抬起及川的右腿深深肏幹了幾下,終於繃緊小腿射在裡頭。
他重重喘氣,及川把他拉過來,就著插入的姿勢笨拙地舔吻。岩泉伏在熱燙的肉體上,聽見隱祕而低頻的笑聲。
你還好嗎,他又問,及川大概說了些什麼,但他沒聽清。
岩泉撫摸著及川的側腰緩緩落入了睡眠。
再睜開眼時已經錯過了晚餐時間,還是岩泉先擺脫糾纏,到浴室用溫水打濕毛巾。沒道理我比阿岩先累倒,我可是現役誒!及川還大方地仰躺著(全裸)一邊不可置信地嘟囔。岩泉用濕毛巾擦過他雙腿之間,及川弓著肩膀又閉起眼呻吟了幾下。要再去浴室做一次嗎?及川問。體育選手縱慾過度可不是好事,岩泉冷靜地說。那有什麼辦法,我男友都飛過赤道來見我了,當然要大戰十個八個回合。預定次數又倍增了,岩泉想,及川抓過他的手臂,直到他又摔回床裡。
男友露出不滿的表情,他幾乎想笑,還是答應貪得無厭的索求。
現在,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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